洪玉听完丁长林的话后,特别地不是滋味,一方面她对丁长林很内疚,另一方面,她高看了她和郭江艳之间的感情,她认为那是一种外界的力量所不能动摇的感情,认为郭江艳对她的依赖才是最最真实的,可她此时此刻真的感觉到了自己错了,她不了解权力,因为她从来没有拥有过权力,也从来不懂权力的真正魅力所在!
“长林,谢谢你能理解我,好吧,我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你忙去吧,不要管她了,她自己如果要作死,谁也救不了她。”洪玉说完这话,就挂掉了电话。
丁长林一愣,洪玉显然还在情绪之中,也对,她全心全意希望郭江艳离开朱家,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结果好心却被郭江艳如此理解,作为政治事件之外的洪玉,当然不会明白政治的内函。
丁长林也没再多事,而是回到了反贪局上班。他一回到反贪局,电话就响了,是孟向阳的,他在电话中问道:“长林,艳常在说什么了?是不是许诺了你的官位?”
“唉,她冲我了一通莫明其妙的火,让我滚,我说我只有两条腿,经过就这样的。”丁长林笑着回应孟向阳。
“可是,”孟向阳不相信,但是昨晚他和丁长林在一起喝酒,丁长林没变,而且他和丁长林之间才消除了误解,这个时候,他相信丁长林不会骗他的。
“别可是了,靖安市的市长应该是虞折莫属了。我就老老实实等着合并吧,也好,案子还没查清楚,呆在合并的新单位里也好,找机会要求继续查靖安市的案子,我总得给这个案子一个交待,否则我谁也对不起。”丁长林对着孟向阳如此说着,这也是他的真心话。
吕铁梅一结婚就得成寡妇,能不能怀上火国庆的孩子还难说,火国庆完全就是这个案子之中不必要牺牲的人,可他再过几天就得赴死,还有死去的梁国富和另外几条人命呢?丁长林一直都无法心安,更无法放得下。
“你还要去查案子?可是秦老板他们还能相信你吗?”孟向阳担忧地问道。
“时间会让他们相信我的,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丁长林淡淡地笑着说道。
“也对,我昨晚一见你就知道,你还是从前的你。我去商老板那边探探口气,看看什么时候开会啊,有消息,我告诉你。”孟向阳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就在孟向阳去找商丘火时,郭江艳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是朱集训的,再大的火,郭江艳这个时候都是忍着,小心地说道:“老大,名单还没出来,再等等吧。”
“听说你刚刚见了丁长林,你不会真要让这小子去靖安市当市长吧?关于他要当市长的传言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查过没有?
江艳,路天良的手术很成功,我们没多少时间了,你明天就召开人事调整的大会吧,我和修平讲一下,你们今天先把能争取的同志争取一下,明天就直接定下来,尽快公示,免得夜长梦多。
而且,江艳,关于丁长林要当靖安市市长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这件事不简单,我觉得路天良那边在玩局,你和修平小心点,别被套进去了。你和他商量一下,暗中查一查,真要是路天良他们在玩局,连沙荣川一块换掉吧。”朱集训说完些话,也没等郭江艳回应,径直就挂掉了电话。
郭江艳握着手机,很不是滋味,而且她刚见丁长林,这事就传到了朱集训的耳朵里,看来眼线不少啊,一想到自己就在朱集训的眼线之下工作,一想到她真的要当一个傀儡时,她更加地烦燥不安。
可是朱集训要的就是明天定靖安市的人事,而且还得查路天良在布什么局,一下子这么多事,郭江艳头大了,她和洪玉还在冷战,洪玉越是不给她打电话,她越是担心。
昨晚气冲冲离开洪玉后,郭江艳很是难受,一直等着洪玉哄她,可直到现在洪玉都没来一个电话,特别是丁长林的话让她气疯了,而洪玉却还是没来电话,这次洪玉真的在生气。
郭江艳能理解洪玉,等了这么多年,关于洪秀的死,那是洪玉内心最大的心结,郭江艳怎么能不知道呢?可是洪玉怎么能理解她的苦衷呢?朱集训在步步紧逼,她这边千头万绪的工作都等着开展,她实在不想这么急就调整靖安市的人事问题,但是靖安市的事情拖得太久了,再不解决,也确实说不过去。
郭江艳不得不去找谭修平,她没有打电话,而是去了***大院那边,当她敲开谭修平办公室的门时,谭修平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要来的。“
“看来,老大对你讲了。”郭江艳苦笑了一下。
“是的,刚挂断电话。江艳,丁长林找你也是为了靖安市的市长一职吗?”谭修平直视着郭江艳问道。
谭修平很奇怪,他主动要丁长林来他的办公室谈一谈时,这小子拒绝了,怎么这个时候跑到了郭江艳办公室里呢?
“不是,是我叫过来的。他应该在背后攻关,我最烦这帮到处攻关的人,一个位置一空下,这些人就在省里到处活动,只要有一线希望,恨不得要活动到祖宗十八代后的亲戚那边去。特别是年轻人,都一心想着升职,不想着工作,这工作还怎么做?”郭江艳看着谭修平气呼呼地说道。
郭江艳把朱集训给她的压力泄到了谭修平这边,谭修平看着这么生气的郭江艳淡然地笑了一下,他没有马上回应郭江艳,大家都是从年轻过来的,只要有位置空下来,人之常情都会去争一下,可丁长林这次谁也不找,而且把自己置之事外,这倒让谭修平格外意外,真的是路天良在玩局吗?可是路天良玩的又是什么局呢?
谭修平现自己看不懂,也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