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勇，这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张一样的画？"
杰西的姑妈一下就急眼了，这次老爷子可是八十大寿，自己给儿子那么多钱就是为了讨老爷子欢心，因为今年之内老爷子很可能会宣布自己的接班人。
如果这个时间出了岔子，哪怕陆勇是自己儿子，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女人很疯，为了能让自己家接替陆家的好处，让自己儿子跟着她姓，她可是为了成功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人。
"妈，你听他扯淡。他那副肯定是假的，我这画可是在这一个名家人手里收的，他在这赛潘园很有名气，人家都称他小掌柜，他还能骗我不成，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他过来。"
那邋遢老头凑到周小昆那画跟前，刚一打眼，就差点骂娘。
"小子，你这画假的不能在假啊。"
"你懂个屁，我说这画是真的就是真的。"
周小昆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他这声音有点大，因为周围能来参加这拍卖会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有一些鉴定底子，周小昆手里这幅画大家随便一看，就知道这是现代机器打印的，假的不能在假了，周小昆这都有点侮辱人了。
"你这小混蛋知道我是谁不，居然还敢骂我。"
邋遢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耐着心又看了下那画。
"刚才是谁说我那《仕女图》是假的？"
陆勇身后，一个穿着中山装带着瓜皮帽的人悠然走来，还没到这地方，声音就传来。
周小昆看了一下这人，一下就断定是自己不喜欢的那种类型，那号称小掌柜的人身上市侩气息很重，但偏偏还想打扮的有点古韵，瓜皮帽后面居然还披散着头发，感情是想扎起来留辫子不成？
"是我。"
"是他！"
周小昆跟陆勇两个人同时出声。
小掌柜冷哼了一声，走到周小昆跟前，斜着眼瞅了下周小昆手里的那副画，嗤笑了一声，
"这位小子，你拿这幅画，是侮辱人的吗？"
他转头跟杰西的小姑妈说，"这位夫人，刚才贵公子已经跟我说了事情原委，我知道夫人有所怀疑，但请您放心，这小子的这幅画，你随便让什么人来鉴定下，如果他这幅画是真的，我这小掌柜三个字倒着来写！"
杰西姑妈其实就刚开始听见周小昆说他那副画的时候有点震惊，但后来琢磨又不太可能，现在听见这小掌柜这么一说，心里安定了不少。
"哪位先生能帮忙掌掌眼？我愿意出五千块鉴定费。"杰西小姑妈说，"当然，除了这副之外，还有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收来的那一副。"
"嗨，夫人。还用什么鉴定啊，那小子手上的肯定是假的，画面如此鲜亮，而且这幅画真迹根本没有唐寅私立章，懂点行的人都知道。"
人群中有古玩店的老板随口就说了。
"夫人，我，我有话说！"
这会人群中又挤出来一个略显壮硕的黑脸汉子，他擦了一把脸，有点畏惧的看了一眼杰西的姑妈，因为这女人身上气场太足，就跟个贵妇一样。
"什么事？"
这黑脸汉子回头看了一眼周小昆，嘲讽的说了句，"小子，你可认的我？"
说实话，周小昆还真有点印象，好像是才从哪看见过这个人。
"夫人，这幅画我不但知道是假的，而且还知道这幅画是从哪来的，这幅画是今天这小子在外面一个摊子上随便收的，当时我就在隔壁那摊上，这所谓的《仕女图》我隔壁那老头身上至少还有十几幅，我跟那老头还是在一家店里进货呢！"
"是你？！"
周小昆这会想起来了，这人就是自己买这幅画的时候，拼命酸那摊主老头的隔壁摊主。
"没错，就是我，这幅画是当时他那个女朋友非要拿着，本来就几百块钱东西，他非要给人家八千块钱，这种冤大头，我从来没还没见过。夫人，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让那摊主进来对峙啊！"
周围人听了这事情来龙去脉，尤其是听周小昆刚才还承认了认识这摊主，加上周小昆都没否认，看周小昆的眼神已经很怪了。
"我去，表哥，你这朋友是个傻逼吧？给人家八千块钱买假画不说，这都能自己骗自己了？"
杰西跟黄雄两个现在是感觉大失面子啊，尤其是杰西，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怎么都没想到周小昆这次办事居然这么不靠谱。
"夫人，我说的没错吧，虽然证明这小子画是假的，那我也给大家看看这真迹！"
小掌柜这其实就是做广告了，等周围人来的差不多后，他给陆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今天老少爷们都在，给大家看下这唐寅的真迹《仕女图》，价值连城，出自我小掌柜的宝林斋，现在是陆勇陆先生为家里老爷子贺寿所购，今天给大家长长眼，顺便咱们遥祝陆家老爷子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了！"
这小掌柜嘴皮子极溜，给自己打了广告不说，还陆勇脸上倍有光。听着周围那不认识的人喝彩，这件事要是传到陆老爷子耳朵里，那肯定是高兴坏了。
杰西的小姑妈这会也是暗暗点头，感觉这小掌柜会来事。
"咱第一请谁来呢，哟，童先生。你在这，那要不您先给掌掌眼？"
小掌柜对人群中一个一米五不到的老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嘴里还跟报幕一样，说者，"童先生是咱们省博物馆的主任，科班出身，咱们省里那个河西的考古项目，就是他再跟进，童先生这眼力劲，大家应该都相信吧。"
人群中那童先生推辞了一会，但还是面色红润的走了上来，只因为小掌柜那句。现在在场的哪一个比童先生更有资格做这第一个掌眼的，让童先生倍感舒爽。
"好，我就来看看这《仕女图》，不过我听说这《仕女图》真迹是在台北那个博物馆啊，这幅画……"
他后面没说出来，但潜台词确很明显了。
"童先生，当年这幅真迹可不是在那边，但是，有些好东西咱不能一直在那边啊，您说对吧，先不说别的，你上来看一眼。"
童先生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布袋。这布袋里面装了一个金属小支架，然后又掏出一个小孩巴掌大小的放大镜，他把这几个物件一折腾，居然成了一个能扣在眼上的专业鉴定仪器，看的周围那些人是啧啧称奇。
这一看就是十几分钟，等童先生把眼睛上的那套设备取下来后，众人有点着急的问道："童先生，这幅画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要是真的，那大家还算是见证了历史了，虽然宝岛那边也是祖国的一部分，但放在他们那边的博物馆里面，肯定不如回到大陆啊。
"这配色跟画风都没什么问题，布绢看样子也似乎是唐朝年的物件，但这要具体说真假，我还一下子说不上来。"
大家明显对这答案不是很满意，尤其是陆勇跟他妈，怎么就一下子说不上来呢！
但旁边的小掌柜脸上却漏出一丝隐藏很深的笑意，开玩笑么，他们现在仿制的这画可是米国最先进的拓印技术，这种造假技术是在全球都很先进的，在没有先进仪器的帮忙下，凭借肉眼已经很难鉴定出真假了。
"可惜，不过这也证明了童先生是个严谨的人，那下一位。还有哪一位同行想帮忙掌掌眼。"
小掌柜再找的一个人是业内的一个有名的玩家，这人看了几分钟后，就笃定的说了一句，这是真的。
因为这人还算是小有名气，他说了之后，后面几个跟着鉴定的人都说那是真迹。到后来还真成了大家鉴赏这真迹《仕女图》的展示会了。
"哈，表哥，怎么样，现在死心了吧，告诉你吧，我刚才就拍视频发回给爷爷了。他老人家看到这一幕很开心，你，拿什么跟我斗，就拿这傻比八千块钱买来的假货吗？"
"我去，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这会那一直盯着周小昆那《仕女图》的邋遢老头突然狂吼了起来。一脸欣喜。
"那人是谁？"
"邋里邋遢，估计是那小子请的托吧，你看他接下来肯定又要说那副八千块的画是真迹了。"
果然，在周围人议论中，邋遢老头狂喜的喊出，"小兔崽子们，今天你们享福了，可以看到《仕女图》真迹了，不但如此，你们还会见证奇迹！"
"老头，你谁啊！我们不是已经见了真迹，见证了奇迹，你脑子坏了吧！"
"扯淡，《仕女图》真迹就在这！你们看的那一幅，算是毛线的真迹，之前那副《仕女图》还好好的在宝岛那个故宫里面放着的，我去年还专门去维修了下。"
这老头的话，别扭拗口，但听起来似乎是有点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