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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可他忘了，这对于柳明昭来说，或许只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夜风流。

道理说得再简单，面对柳明昭的时候崔嘉若的心情还是变得复杂起来，他既说不清是怎么对他生了爱慕，也说不清原本想要如何，他们总归是做不了夫妻的，原本就是兄弟，换个身份相处该是如何，他想不出来。

“你要走？”

对于崔嘉若的决定，柳明昭不觉得意外，崔嘉若没有大打出手已经是好脾气，他也没有让崔嘉若留下来的理由。

“去哪？我送你吧。”

“不用。”崔嘉若转开脸，看都不看他一眼，盯着自己的手指，“我和轮值的师兄一起回去，不会有事。”

柳明昭有点烦躁，崔嘉若就是这样，除了那一回的破格，其他时候都挑不出一点疏漏。他要走，就不会让人替他担忧，就连负气，也不会不告而别，妥当地安排好一切，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是我对不住你，以后若有差遣，我都会为你达成。”

崔嘉若指尖用力一掐，抬眼看他，温声道：“七少言重了，意外罢了，你我都不必放在心上，况且七少对我有恩，嘉若还未回报，怎能再劳动七少大驾。”

听听，这叫什么话，敷衍，客套，疏离，恨不得把我们不熟写在脸上，就这样，还说自己没生气，当自己是瞎还是聋？

但柳明昭不会强求，他确实有一点可惜，崔嘉若刚刚让他窥见一点缝隙内的珠光，就被他惊的闭上了壳，想来以后都不会再给他好脸了。

大约连哥也不会叫了。

“我和你开玩笑的，还真要你报答不成。”

当时一句戏言，他自己都快忘了，崔嘉若居然还记得，或者说现在突然又翻出来，专门来和他划清界限。

崔嘉若摇头道：“七少不记恩，是豁达，知恩不报，却是嘉若的不对。”

柳明昭不想和他客套下去，他被这连番的软刀子捅的心烦不已，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崔嘉若这么会气人？他一手拖着下巴，一手在刀鞘上敲击，连脚尖都不住地在地上碾，仿佛长了虱子怎么都坐不踏实。

“不是以身相许了，就算扯平了吧。”

他挑着眼角，冲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他就想看崔嘉若失态，不管是生气也好哭闹也罢，总归比现在这副假模假样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