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朱厚照牢记其职责所在,前往鸟县的旧物交易市场。
每逢行动之际,朱厚照都会有所感发,他想到自已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若能对社会、对苍生有所帮助,那也是能给自已带来一丝慰藉,无憾穿越重生的这辈子了。
鸟县的旧物交易市场作为鸟县最新的一座商业坊市,它的环境与所有店铺都遵循着新奇、多元这一理念。
其外围有着起伏不定的花树迎风绽放,内部装饰则完全按照华夏特色而设,从而摆脱了市井间的吵闹,竟使人有种淡雅别致之感。
孕育一种活力的旧物交易市场,交易旧物丝毫不比交易新物差,竟给鸟县增添了一份不一样的色彩。
朱厚照背着手在各个店铺间穿梭,他特别留意的是那种交易相机、被子和毛毯的店铺。
“下一个进行交易。”朱厚照突兀听到有一家店门前等候交易的队伍排得老长老长,队列沸沸扬扬的店铺,有伙计在大声吆喝着。
朱厚照一眼望去,这是一家处在市场最尽头、偏僻,几乎就是与市场隔绝开来的店铺,在大多数人眼中这店铺无疑是块绝地,意味着门前冷落车马稀。
但情况却恰恰相反,这儿,竟然成为了整个市场最热闹的区域。
随着伙计的吆喝声,有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出了队伍,
“有什么东西要进行交易的?”伙计问道。
“一床旧被子、一床旧毛毯。”其中一大汉道。
“东西递上!”
另一大汉随手递上带来的那床被子、和另一床毛毯。
伙计立刻上前仔细起来,一看这哪是旧货呀?分明就是崭新崭新的被子和毛毯。
“这两货怎么卖呀?”伙计笑问。
“随便,每件不少于二十块大洋即可。”
“二十块大洋?”伙计不由的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而两汉子身后则是顿时传来了一片轻笑声,尽管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可以隐约听到了傻蛋、土包子、二百五之类的字眼,甚至传出了这被子、和毛毯怕是来路不明的厥厥私语。
这轻笑声和厥厥私语顿时吸引了不远处的朱厚照,便蛮有兴致的挨了过来。
“你这两样货究竟有多少?”那伙计的身后闪出见过许多类似场面的店老板。
“只要价钱合适,还有好多。”先前开口的那大汉道。
“每件二十块大洋怎么样?”店老板一副似乎可商量又不可商量的语气。
“成交。”先前开口的那大汉斩钉截铁道。
“那你俩快把货都带来吧!”店老板挥了挥手。
旋即另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走出店前,向不远处泊着的一辆卡车做了一个手势,那卡车便缓缓向这边驶了过来。
卡车停下后,店老板又叫来几个伙计,货物便一袋一袋地往店后面的仓房搬运。
不过,店老板想想还是有点不大放心,便上前拍了拍那领头大汉的肩膀,“这位兄弟,叨扰一下,请问你这货来路正么?”
这名身形微胖、年纪和店老板相仿的男子满脸堆笑的望着店老板,生气道:
“没错,来路肯定正,会有什么问题?你说不正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兜售么?”
“嗨,原来如此,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店老板这才彷如松了一口气。
见店老板挑眉,领头大汉又道,“本来这批货前面许多家店都抢着要,甚至还开出了高价,就是爱问东问西,喜欢刨根问底!毕竟这年头谁不是江湖上混的,心气高一点,也就那些人架子高,喜欢小瞧人罢了,我对他们讨厌得紧就沒卖,看店老板你沒架子,是个实诚人,所以才卖给你。”
“来来来,乘着伙计们缷货,几位兄弟进店来喝杯茶?”店老板认定这几位是价廉物美、今后可长期合作的好主客户便向几位大汉作了个向店里请的手势。
这算是自来熟还是无事献殷勤?几位大汉心想反正无事,刚好今后也好有个上佳的销赃处,所以也就进了店。
几位进店后找了个空桌坐下,店老板娴熟地沏上一壶有档次的绿茶,还叫老板娘上了几样上佳茶点。
说起来这有档次的绿茶和上佳茶点还挺不普通的,绝非一般商家招待客人的常态,要不是看在和这几位汉子有美好的发展钱景,他才舍不得做足这工夫呢。
在店伙计们紧张搬货,店老板和汉子们轻松聊天的时候,眼尖的朱厚照早巳经看准了这几位汉子兜售给这家店的货正是民政局丢失的那一批。
朱厚照这么笃信也不是无的放矢。
因为当时民政局从华中省釆购的这批被褥毛毯到货的时候,因为货物数量庞大,而本应接收这批货的救灾救济科人手又十分短缺,于是朱厚照被临时抽调出来帮忙,所以对这批货的品牌、质量他有淸楚的认识。
尤为重要的是,他还在每件货物上都做了暗记,这暗记别人看不出来,可朱厚照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认定了窃贼就在眼前,朱厚照就该有所行动了。
要行动,若依往日朱厚照脾性,早就冲上前去拳脚招呼了。
可今天,朱厚照却犹豫了、犯了难。
朱厚照之所以犹豫、之所以犯了难,并不是他拳脚不够用,而是因为那些货物让他给愁死了,你武学水平再牛,能搬走那么货吗?
也许看官您会说,那窃贼不有车吗?可问题就在于朱厚照不会开车呀!
看来只能是去搬救兵了,朱厚照想去民政局搬救兵有点不现实,因为路途太远赶来肯定不及,等人赶来这伙人恐怕巳走了,黄花菜也早凉了。
那这下该咋办呢?
突兀朱厚照灵机一动,他想到这市场大门口隔壁不是有一个警察所吗?
事不宜迟,朱厚照便飞奔那警察所而去。
当朱厚照飞步闯进警察所的时候,只见得里边一帮警察,或者是翘着二郎腿、哼着小调正在看报纸;或者是吹着口哨泡茶正在侃大山;或者干脆是歪戴着帽子,脸上挂着纸条几个人正在甩老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