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妈还想再说,可这时小英的伯父一个大步冲了过来,抬手一个大巴掌就扇在了她脸上。
''怎么?对老爷子的安排不服是不是?找打!”
''你……”被扇得眼冒金星的小英妈捂着发烫生疼的脸指着小英的伯父,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主座上,老爷子的眼皮连抬都懒得抬一下。
仿佛这个儿媳妇和孙女的死活跟他木有一点关系,或者这样说,他根本就木有放在心上。
''大伯,你怎么可以打人?”
这时倒是一脸气愤的小英冲到了其伯父面前,抬起手想要回敬过去,但手在空中划了半个圈,却沒有勇气落下去。
小英很清楚自已的身份,如果以下犯上触怒了长辈,她受大家庭的责罚那是免不了的,最主要的还会牵联到其母亲,其母亲被逐出家门那是肯定的了。
''怎么?你还想打回去?”小英伯父狂笑起来,指着其脸上道:''有本事打一下试试?量你就木有这个本事……”
小英气得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试试就试试!”
''啪!”地一声,朱厚照一个大巴掌就盖了过去。
小英的伯父一时还沒反应过来,就被扇得眼冒金星,身子一个趔趄,在原地兜了两圈半,然后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现场一下变得死寂,死寂得可怕,死寂得似乎连空气都瞬间凝固了。
在场的人一个个是目瞪口呆,全都傻眼了。这小子该不会是个二百五吧?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这大家庭实际上的家主?
虽然他们也知道,小英的伯父不会给小英找什么好夫婿,但万万也沒想到,竟然是给其找了一个傻不拉叽的二愣子。
这时的小英也是被吓到了,虽然事先从苏芸汐的口中她也是初略了解了朱厚照的为人,但她绝对也是沒想到朱厚照居然会如此的''不靠谱!”
这下该如何是好?依大伯的秉性,绝对会搞死这姓朱的,自已又如何向芸汐交差呀?
此时,主座上的老爷子站了起来,他一脸威严地走到朱厚照身边,大声喝斥道:''小子,你不过是小英的夫婿而巳,怎敢目无纲纪、行殴长辈?”
''是他叫我打他的呀。”朱厚照指了指小英伯父,一脸的无辜。
''不是他叫人有本事打一下试试吗?我这人比较实诚,又喜欢有本事,结果就试试了呗。”
''你、你,反了、反了。”老爷子勃然大怒,气得全身哆嗦,凶神恶煞地就要发飙。
这时,刚才差点被打晕了的小英妈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跪在老爷子面前,''爸,年轻人遇事容易冲动,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的!您大人有大量,甭和他一般见识,就饶了他吧!”
这老头子冷哼了一声,高昂着头,一副誓不肯善罢甘休的架势。
小英妈只好急忙起身冲到朱厚照面前,指着他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道歉!”
朱厚照紧握着拳头,木有说话。
真是个倒霉催的,不就是客串做件好事吗?居然惨到要给人道歉,像这等货色,若是换做是上辈子,他俩长十个脑壳都不够朕砍的,朕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九族,不、十族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唉,可现在是这辈子,形势比人强,自已不是个当朝皇帝,不过就是个一介草民。
眼下,为了小英,为了完成这个奇葩的任务,朱厚照还是强忍了下来。
一旁的那老头,眉头紧蹙,死鱼眼紧盯着朱厚照,语气冷漠,''难道认个错,这亊就算了?”
''爸,这亊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呀!”小英的伯父大叫道。
然后脸看向朱厚照大声喝道:''光认错哪行?我要他给我跪下道歉!”
''大伯,你……”小英满脸委屈地望向爷爷,眼神有些绝望和期待。
明明是大伯先动的手,但爷爷却始终不肯说他半个字,对她娘俩的冤屈视而不见,一屁股就是坐在了大伯那边。
小英眼下就期待爷爷能良心发现,站出来主持公道,哪怕帮她娘俩说句话都行。
但是。
她听到的却是爷爷点了点头,''那就跪下道歉吧!”
小英残存的一点希望就此完全破灭。
''我们走!”她一把拉住朱厚照的手,大步朝门外走去。
此刻的小英妈心情十分的复杂。
本来一开始,她是十分的厌恶这废物女婿,觉得就是这废物拖累了自已女儿。
但在朱厚照出手打小英伯父的那一刻,她坚冰一般的心却被深深触动了。
她知道这废物女婿之所以打伯父,目的就是为自已出气。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终究是个沒用的孤儿,是斗不过那偌大家族的。
所以,她责令这废物女婿道歉,就是希望能大事化小。
哪知道小英大伯却是不肯善罢甘休,居然叫嚣着要让他跪下道歉,这就有点儿过份了呀!
''爸,您看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能不能饶了这小的一回!”''不行!”老头一把将小英妈推开,怒不可遏的指着小英喝道:''你今日若是迈出这家门一步,今后就别想回来!”
小英的脚步微微一颤,显得有些犹豫。
她知道一旦迈出这大门,就意味着什么?
只要夫婿不跪下道歉,她将被这大家庭除名。
不过,定了定神,小英却是冒出了这么一句,''谢谢爷爷提醒!”
稍稍的犹豫一闪而过,她便拉着朱厚照迈出了家门。
虽然这朱先生是她借来的道貝,俩人只是假戏假作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眼下这朱先生虽然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但她也不能让他受尽屈辱。
她甚至觉得是自已对不起这朱先生,朱先生沒有错,有错的是自已,有错的是这个不通事理的家庭。
走出大门后,两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你爷爷你大伯会求你回家的!”朱厚照对小英道。
''这有可能吗?”小英看了朱厚照一眼,摇了摇头,沒说什么,她觉得这朱先生只是在宽慰自已而巳。
人家不过就是来省城出差办事的过客,客串自已夫婿就是做件好事,至于再要求什么,就是勉为人家其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