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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15.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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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予帆显然被李游的回答取悦了，拿头撞了一下李游的腿后笑嘻嘻伸出手说：“来，拉勾。”

教室里可谓是人来人往，路过的都得往李游这瞅一眼，李游没办法像陈予帆一样旁若无人地做些不害臊的事情，他总是不理解陈予帆，那小小的身体里是怎么装下那么盛大的勇气和力量的。

手都伸疼了，也没等来回应的陈予帆鼓了鼓嘴，像之前强迫李游和他拉勾成为朋友一样，主动拉过李游的手，替他完成了拉勾这个行为。

“拉勾拉勾，”陈予帆摁着李游的指腹，怕一直不看他的李游听不见，特意提高了点声音，“一万年都不许变。”

彼时电视里的电影频道总是在假日下午重播大话西游，陈予帆看过好几次，谈不上多喜欢，却对希望爱后面的期限是一万年印象深刻，他很爱李游，希望李游作为他的弟弟，他的朋友的期限，也可以是一万年。

日子似乎就此平静下来，像缓缓流淌的河水不断前进，李兰芳虽然质疑过姐姐的选择，但经过她在班上对李游的观察后，发现这孩子除了性子冷淡点，也没啥不好的地方，学习认真，遇到老师也会打招呼，期末考试前模考了一次，他一条胳膊打着石膏都还考了全班第三，在成绩上也没得挑。

那就这样吧，她有着和姐姐一样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既然姐姐能接受李游成为他家的一份子，她自然也没有理由再拒绝这个外甥。

期末考试的前两天放假，李游的石膏也到了拆除的时候，这些天都负责帮李游洗澡，见证他身体上的淤痕一点点变淡，直至消失的陈予帆还颇有点舍不得，李兰芬在医院收费窗口缴费，陈予帆抓着李游空荡荡的棉服袖口，悄声问：“李游，那我之后还能帮你一起洗澡吗？”

李游疑惑不解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陈予帆也意识到自己的问法仿佛一个十足的变态，因而解释道：“这不是这么多天习惯了嘛。”

南方这时候已经是齁冷的深冬了，洗澡即便是在浴霸的热光下依旧冷得人瑟瑟发抖，陈予帆虽然是穿着衣服帮忙洗的，但他总是会把衣袖裤脚弄湿，看着又狼狈又辛苦，李游说：“你不需要习惯那种事，况且我的手已经好了。”

虽然舍不得，但陈予帆也不能强求，只能遗憾地说：“那好吧。”

拆掉石膏后，李游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两只胳膊都塞进衣袖里，更可以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事了，他刚到家就开始扫地洗碗，一副终于得到时机，要抓紧报恩的模样，陈予帆可以自己干活，但见不得李游干活，老想着制止他，结果被李兰芬拉到一旁教育：“陈予帆，差不多得了，你还能一辈子都帮李游把活都干了？你也要替小游他想想，要你是他，不会想着做些家务事来回报吗？都是一样的，有时候让他做事不是欺负他，是让他心里能好受点，明白吗？”

陈予帆似懂非懂，不是很想懂，他就想把李游当公主一样宠着，当珍宝一样爱护着，谁都不可以伤害他，也不可以让他受到一点辛苦。

上五年级后，陈予帆遇到一个喜欢动漫的女生，从她嘴里，他得知二次元中有“弟控”一词，贴切符合他那种想珍爱李游的心情，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心安理得，变本加厉地更加弟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