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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李四狗这才回神，下意识回道：“我是巡逻果园的，过来看看白雪。”

说到白雪，李四狗断片的思绪终于接上，内心翻腾起愤怒，屈辱，狠戾等激烈情绪，可都被无辜的表情压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显露。

习惯了。

作为一条狗，为了不被发现异常，经常用无辜狗脸，消除别人的戒备，被人发现跟踪也讨好的吐舌头。

“白雪？”

鹿澄澜好奇望过去，眼前一片葱茏。

“白雪是一条猎犬，它跟我一起长大的，可厉害了。”李四狗吸吸鼻子，平缓呼吸说道，“之前我落入河里，它把我救上了，可是它自己却没有……”

面对杀死自己两次的仇人，李四狗内心越来越悲愤，声音都开始颤抖。

鹿澄澜望着垂下眼，声音哽咽，好像快要哭了的男人，一时怜悯之心升起，他也见过不少与灵兽相伴多年的修炼者，对于他们而言，灵兽早已是生命的一部分。

“生命逝去不可复生……”鹿澄澜摇摇头，走过去递给李四狗一个小瓷瓶。

李四狗一愣，抬眼望着银白面具的美人。

鹿澄澜悲悯道：“想来它也不愿意看到你憔悴的样子，这是清骨散，可以去跗骨污浊，顺体内阴阳，你当好好生活才是。”

李四狗低下头，脊背紧绷，极力忍耐什么痛楚似的，双手接过药瓶，“是，谢谢仙长。”

眼前男人的状态让鹿澄澜纳闷，本来两人也不相识，鹿澄澜没有好奇到询问他人姓名的打算，便以为是伤心过渡，安慰两句，轻轻从他身边走过。

浮动的暗香越来越远，一直低头恭敬的男人，才看向掌心的小瓷瓶，袖珍可爱。

山风清凉，可却灭不了心头屈辱的火焰，鹿澄澜轻描淡的安慰，却一直在提醒着他狗妖百年的生活。

鹿澄澜越淡定，李四狗就越愤怒，男人紧紧咬着牙，狠戾的眼神驱散悲伤，脑海里闪过坟前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