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高照。
佛国，佛山上空，光明战佛陀，代表着人族顶尖强者与神明的正面交锋。
令人震撼的是，为世人所敬畏的神明，在人族顶尖强者面前，丝毫占不到上风。
人力之极，纵然神明，也要折腰。
战至白热，神剑、天杖相互交错，回身刹那，书生一剑挥过，光明之力压缩，划过神明之身，鲜血如雨飞溅，在神明身上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然而，神明不死身的作用下，梵众天身上，伤口迅速恢复，难以伤其根本。
“神明不死身。”
书生眉头轻皱，刚要催动天书，加强攻势，突然，心中一震，侧目看向了黑夜尽头。
“月轮天！”
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远处，青青凌空走来，一步一沉，一步一登天。
“小公子，妖族神女来了。”
下方，许仙看着走向天际的妖族神女，开口说道。
“看戏吧。”
李园内院，门廊下，李子夜听到佛国那边的消息，提起的心稍稍放下，玩笑道，“小和尚，你的金主来了。”
“阿弥陀佛。”
佛山前，三藏轻诵一声佛号，不满地说道，“李兄，小僧不是那样的人！”
“哦。”
李子夜应了一声，话题转过，提醒道，“白娘娘，若是坚持不住，可以先回归蛟身。”
他记得，白娘娘虽然可以借龙气和青龙宗的秘术短暂化形，但是，最多只能坚持半个时辰，而且副作用不小，不能随意使用。
“明白。”
白玉贞点头，周身白光升腾，提前解除秘术，重回蛟身。
因为力量并未耗尽，这一次，白玉贞的情况，明显比上次和澹台镜月交手后，要好了许多。
几人说话间，天际，青青迈步走至，神色平静地来到了佛山上空。
“神女。”
书生看到来人，客气道，“如今并非两族交战之时，不知道神女来到人间，是为何事？”
“我问几句话。”
青青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佛国之神，淡淡道，“梵众天，千年之前，为何要带人偷袭我族？”
“神女在说什么，吾，不明白。”
梵众天脸色沉下，狡辩道，“吾，何时带人偷袭过妖族？”
“梵众天，你是不是理解错了？”
青青眸子微眯，说道，“我是在问你原因，不是在问你做没做过，看来，你受人族的香火太多，已经有了人族的思维习惯，我妖族可不是人族，做什么都讲究证据，我认定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问你原因，只是想看看什么死法，更合适你，而已！”
“月轮天，不要欺人太甚！”
梵众天闻言，面露怒色，应道，“别忘了，你并非吾之对手。”
“那就交代吧。”
青青神色淡然地说道，“说出原因，我会请天谕殿主不要插手你我的战斗。”
“此话当真？”
梵众天忌惮地看了一眼另一边的人族强者，问道，“他会答应你的要求吗？”
“他若不答应，我可以和你联手，先将他打退。”青青承诺道。
“月轮天，你也是神明，应该知道违誓的后果！”梵众天沉声道。
“我妖族一诺千金，何需誓言约束！”青青冷声道。
“那好。”
梵众天冷冷一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说话间，梵众天周身佛力汹涌，将空间封锁，方才放心地交代道，“原因很简单，妖族之力，与吾的神力相互克制，吾要在人间建立佛之国，就不可能放任妖族壮大，当初，道门那些人真是愚蠢，竟然会答应给妖族两州之地，真不知道他们是自信，还是愚昧无知！”
一语落，佛山上下，瞬间沉寂下来。
不只是佛山，整个佛国，无数人抬头，看向天际，心神震惊不已。
梵众天察觉到下方的目光，先是一怔，片刻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露怒色。
“原来，千年前的真相是这样，神女，交给你了。”
书生轻声一叹，收起天书，转身朝着战局外走去。
在天书面前封锁空间，当真是愚不可及。
“很好，梵众天，今时今日，你将会为你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众人瞩目中，青青一身杀气冲天而起，隐忍千年的怒火，一朝爆发，方圆百里，虚空都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千年之前，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因为，那个时候，我始终没有弑神之法，不过！”
话声未落，青青身上，血气蒸腾，一柄殷红的血色长矛汇聚而成，刹那间，恐怖的气息爆发，血矛周围，虚空剧烈扭曲，难以承受其锋芒。
“血皇令！”
下方，三藏看到青青手中的血矛，目光凝下，轻声呢喃道。
当初极北诛神之战，他曾见过一次这血矛。
这似乎是一柄可以吸收敌人血气的神兵，或者说禁术。
“神女可以小心一些，他那天杖，可以伤及人的灵识，不好对付。”战局外，书生开口，提醒道。
“多谢殿主提醒。”
青青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回应道，“若是可以，还请殿主护住下面那些人，此来人间，我想杀的人，只有这梵众天，不愿伤及无辜。”
“神女放心。”
书生说了一句，手中天书飞出，化为天幕，挡在了众人上空。
青青见状，放下心来，手中血矛抬起，杀气滔天地说道，“梵众天，来吧，一对一，胜无怨败无尤！”
“不自量力！”
梵众天冷哼一声，周身神力汹涌，天杖急旋，刺耳的法铃声，回荡在夜空之上，令人毛骨悚然。
下方，众人有天书相护，没有再像此前那般露出痛苦之色。
“神女要和那梵众天一对一吗？”
许仙看着上空，面露担忧之色，轻声道，“为何不和书生联手呢。”
“也许，青青不想妖族的仇人，死在他人手。”
一旁，三藏神色复杂地回答道，“而且，千年前，太多妖族族民死于梵众天和人族的背刺，青青可能也不想和人族联手吧。”
“一对一吗？”
李园内院，李子夜看着佛国方向，眸中凝色闪过。
青青和书生联手，杀了梵众天，方才是他最想要看到的结果。
倘若，青青能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诛杀一尊神明，那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