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从手术室转到了加护病房,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医生走后,管家也来了。
他站在距离靳南洲不远的地方,靳南洲侧着头看了他一眼。
眼神凌厉,带着与以往不一样的深意。
管家后背发凉,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走到靳南洲面前,俯身说道:“小少爷你先回头休息,这里有我。”
靳南洲墨黑的眸子盯着管家,瞳孔里的幽暗无处躲藏。
管家心虚地别开眼,面色凝重。
在靳家这几年,和靳南洲打交道的时间并不多,管家并不敢贸然揣测靳南洲的意思。
险中求稳!
靳南洲很平静,“好啊,恰好我还有其他的事。”
他站起身,并未再交代其他,径直走了。
一副很放心的模样让管家吃了颗定心丸。
殊不知,靳南洲刚到医院停车场,便交代了几个人守在医院附近。
引蛇出洞才是最好的方式!
顾瑶的葬礼,顾家办得简单。
顾老爷子被顾郁城搀扶着,看见靳南洲走过来,眼里有似笑非笑的假意。
靳南洲走到礼堂看了一眼,回头便撞见了眼睛泛红的陆其明。
他手上拿着一个音乐盒,看向靳南洲时,很愤怒又无可奈何。
顾瑶至死都没能等到他的回应!
靳南洲并不需要在陆其明眼前解释,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的人,一心只希望得到回应。
“这是顾瑶留给周翘的,我联系过她,她让我给你。”
陆其明话语刚落音,却惹得靳南洲蹙眉。
他唇边泛起笑意,“她让你给我,你就给?”
言语算是他没感觉到的醋意。
陆其明将音乐盒递给靳南洲,“你自己看着办!”
靳南洲没理陆其明,转身去找顾老爷子。
他爷爷在医院躺着,剩下的人心里也难安。
靳南洲被顾郁城带到会客厅,顾老爷子正坐着等他。cascoo.net
顾老爷子看见靳南洲,精神跟着紧张起来。
“南洲,你爷爷怎么样了?”顾老爷子喝了一口茶,看着靳南洲,面上布满
。了担忧。
孙女去世没见顾老爷子难过,他爷爷住院却牵动了顾老爷子的神经。
靳南洲盯着茶桌上的茶,冒着热腾腾的气,刚泡上的新茶,大有要盘问的架势。
果然,还不等靳南洲说话,顾老爷子又坐不住了。
他盯着靳南洲,眼睛里藏着阴冷的笑。
“周翘把u盘给你,你却没将一切发挥到极致。”
顾老爷子仿佛预料到周翘会把u盘给他。
只是,他的做法没令顾老爷子满意。
靳南洲有些不懂,他疑惑地盯着茶叶。
耳边听见顾老爷子爽朗的笑,忽而,他又说道:“你公布于众不过是个某些人继续想对策的时间,顺便气到了你爷爷。”
顾老爷子一副手握大局的样子,惹得靳南洲在心里不悦。
他阴沉着脸,听着顾老爷子继续说教,“我们都老了,以后这些产业都是你们的,何必这么执着找南川呢?”
顾老爷子见靳南洲不应声,慢悠悠地喝着茶,等在靳南洲开口。
他在等靳南洲主动求他,若不这样,他作为一个长辈,多没面子。
靳南洲也不管这么多,这几天有好几个人在暗戳戳的行动。
顾氏和靳氏股票跌了,能坐收渔翁之利的只有魏家。
而魏家现在的掌舵人是魏柯。
“那么十年前,顾爷爷又为什么那么执着呢?”
靳南洲反问。
那些录音他答复听过,虽然有裁剪,但还是能顺着听出一些端倪。
尤其是魏老爷子知道了一直和他们三个人作对的人是他的二哥,还心慈手软犹豫了几次。cascoo.net
他的爷爷也在极力挽留局面,唯独顾老爷子,一心想着要了他二哥的性命,坚定又执着。
录音最后一次,顾老爷子叫了帮手,那个爵爷使了手段。魏老爷子和他的爷爷自然地跳了陷阱,最终导致了他二哥杳无音讯。
顾老爷子哈哈一笑,他心里笃定靳南洲对他无可奈何,单凭录音他并不会怎么样。
尤其是顾老爷子现在腹背受敌,顾瑶死
。了,他能和爵爷搭上合作,也不是一件坏事。
爵爷会保全顾家,顾老爷子一点也不怕。
“好孙子我劝你和我们家郁城一样,做自己喜欢的事业,你二哥的事情不要再查了,百害无一利。”
顾老爷子表面心慈语善,实则在试探靳南洲的决心。
若又像靳南川一样执拗,他也没什么情面可留。
靳南洲笑了,他见顾老爷子茶盏里的茶没了,主动和他添了一盏新茶。
“顾爷爷,茶淡了,再续上味道可不一样。”
他一语双关,笑着也替自己倒了一盏。
喝了一口,他放下茶盏,对着顾老爷子:“顾爷爷我喝不惯茶,就不陪你了,顾瑶的事您节哀,我得去医院看我爷爷。”
他透漏着爷爷情况不好,却让顾老爷子心情大好!
看来,有些人,关键时候有点用!
顾郁城在会客室外等靳南洲,他眼里的情绪很复杂,望着靳南洲,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靳南洲递给顾郁城一根烟,问他:“还准备当律师?”
顾家现在是一个烂摊子,顾郁城现在是整个顾家唯一年轻的血脉,顾老爷子迟早需要把一切交给他的。
顾郁城把玩着手里的香烟,苦笑着:“我只想做个律师,你忘了我爸妈宁愿在国外也不愿意回来,就知道顾家的产业不好管。”
靳南洲没应声,点燃了香烟,看着袅袅的烟雾挡住了视线。
心里有些疑惑在慢慢解开,顾郁城并不是表面上的翩翩公子,顾家暗底的黑暗他是知道的。
靳南洲回了学校,他似乎执着的想把那幅作品画完,虽然他并不打算去参赛。
最近有人在暗底收购三家的股票,一点点的不显山露水。
魏城拿着平板,在上面点了点,对上面的数值感到匪夷所思。
两股势力在暗自较劲,魏城拿不准主意,只好问靳南洲。
靳南洲正烦着,有人将周翘手腕上的伤疤发给了他。
顺便还提了一句,对待周翘只能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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